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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看过一本书,书上具体说了什么我记得不是很清楚,但是那上面有一句话至今依然记得一清二楚。
电梯最恐怖的地方就是,当它打开门时,你永远不知道迎接你的,会是什么。
此刻我正处于此中,看着红色的数字慢慢变化。从最初的“1”到此刻的“9”,我在等待它跳到“12”时——
“10。”
我慢慢放下蛋糕,双手背在身后,抚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指戒,金属光滑的质感此刻让我平静的多。
“11。”
我知道,电梯打开的那一刻所发生的——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我。那是不断的脚步声,有人在慢慢的咳嗽。
“12。”
门开了。
一个虎跳出去,抬脚踢开了对方手中的东西,从触感上来说是有点脆但是很硬的东西,也许是枪支之类的。
带着冲力扑倒了对方。也许并不是——但危险程度估计不低。左手一抖,指戒弹出了只有手指宽,但有两只中指那么长的刀刃。
但在看到对方的时候我愣住了,对方也愣住了。
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外国少年,估计是北欧人,带着一头梳理整齐的白色卷发,是短发。穿着普通的白衬衫和黑裤子,还有外国人特有的蓝色眼睛。
我试图从那双眼睛之中找到无神,哪怕只是一瞬间的,但是并没有,那之中充满了光彩。
以上的一切都说明了我的判断错误,果然是太紧张了。回过神来时,我们异口同声。
“你是谁?”
严格来说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,看起来他对这个问题也没什么回答的兴趣。挠挠头发满怀歉意的从他身上起来,并且拉了他一把。索性报出假名。
“我叫仲夏夜,是个中国人,抱歉抱歉抱歉。”尴尬的用俄语报出假名,我慢慢转身按开电梯,进去把蛋糕提了出来。
“中国人?”少年一脸惊慌失措,说的是普通话,十分标准。看着我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头黄祸魔龙,所谓中国威胁论真的是——以上全部扯淡,他是在看着我的指戒刀。
“咳咳,这是……功夫。”既然他说的是普通话,那就回答普通话算了。慢慢把刀刃缩回去,面无表情的解释道,大部分外国人眼里中国功夫都是被神化的产物,这个解释应该没什么毛病。
“……那么这位仲夏夜小哥哥,您刚刚为什么……?
少年依然一脸怀疑。该死的,我就应该开(那个)去看电梯外面的东西。仅仅因为脚步声和咳嗽声判断——
实在是太蠢了,我的尴尬癌快犯了。
“这个……这是我们中国人的见面方式,先互相招呼一下功夫就是朋友了。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…我在心里又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。
“朋友?”少年呆呆的,微笑着,“那仲夏夜小哥哥,我们就是朋友了。”他的笑容看不出杂质,幸好,是个天然呆。
我不禁扶额,强颜欢笑着,“好啊,那我们就是朋友了。那么,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桑叁,”他说,“我叫桑叁。”北欧国家的取名我回头再去查查,目前只能通过他的神态判断真伪。微笑着点点头,我这时注意到地上的东西。
那只是一个简单的,菠萝罐头而已,夏天嘛。我不想让国际友人对中国人留下什么很坏的印象,于是微笑着帮他捡起罐头,趁机慢慢平复一下心情。
“你刚刚是打算下楼吗,很抱歉打扰了啊。”
“喔,是的呢,实在感谢。我订的房间到期了,也没钱续啦,正要下去去附近的公园住一晚上呢。”少年认真的说。
着实来说虽然留着短卷发,但是他有着外国人特有的深邃的面部轮廓。还有一身白皙的肤色,纤细的身形看起来有一点像个小女孩……不,我没有任何不轨的想法,我只是因此对其感觉十分惭愧。
让这么可爱的家伙睡公园,是个正常人类都不会允许吧?哈哈。这么想着,我说:“那你可以来我的房间住几天啊,我房间是双人间,如果你不介意的话。”于是把罐头递给他。
之所以是双人间,是因为我的东西比较多,一个床上摆满了东西,按照我的速度在桑叁进来之前快速收拾掉应该是没有问题的。
“啊,可以吗?那还真是谢谢!”桑叁点点头开心的笑着接过。
“那走吧。”我说着,没有拎着蛋糕的左手从口袋里摸出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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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——根本什么都不可能看到的世界。我慢慢的,睁大眼睛。视野中是一片空白。
为什么呢,为什么这样,他还能在此安然呢——喔,我明白啦。那个与自己朝夕相处过的男孩啊。
也许,他就是这个世界本身,也说不定啦。
先生,小心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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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生?”
“怎么突然这么叫我?”我慢慢慢慢吃着蛋糕,抬头看那家伙。
桑叁只是笑了笑。
“不,兴趣使然而已,您很像……”他话没说完,我就慢慢皱起眉头,然后立刻舒散开没事人一样继续吃蛋糕。
口中满是美妙的甜味,但我心中却是一团乱麻——我知道我这身衣服像谁,我是故意的,那个不应该存在的男人。
“我去洗手间。”
在洗脸池中狠狠的搓了把脸,我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。几乎病态的白皙皮肤上,无神的双眼在因为粘湿而垂下的几根发丝中看着自己。
自己像谁,我知道,包括这身衣服,即使是夏夜依然坚持穿着的黑色的真丝大衣就是仿造他做的。说实话我的旅行箱里还有那个人的——— ———
也许桑叁不是……但是他一定不简单,他居然知道——
“仲夏夜先生?”
“没什么,很晚了,你的床我整理好了,该睡觉。”看着他富有活力的蓝色瞳孔,我慢慢的说。
————也许从最开始,留他住宿就是个错误,那时的判断可能并没错。
无事,夜还很长,足够我观测(watch)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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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此,棋子已经摆好,静待交锋之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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